如果说吃一个汤圆大一岁,其实是大一岁的智慧,我可要多吃几颗,这些日子发生很多事,需要很多智慧来化解难题,来吧,你要请我吃几个汤圆?
小时候听到大人说,吃一个汤圆就大一岁,所以每次都会算自己吃了几个汤圆,不小心吃多了,那可是不得了,吃二十颗一下子就大二十岁,当然我们小小的身躯,谁也没有吃很多,要不然,吃了汤圆大家都老了。
其实吃不吃汤圆,我们都会大一岁,大一岁对小朋友来说,那是一种期许,对女人来说可能会是感慨,对男人而言,或许,大一岁也是代表着多一些责任与担当。所以说,不吃白不吃,吃了还要干活呢!
家里做的汤圆是传统红白两种汤圆,有时我们为了省事,搓汤圆搓大大一个,这样就会比较快搓完,然后我们就可以去看电视或玩,妈妈来了,骂两句:搓这么大颗干嘛,搓小小比较容易吃。于是,我们就只能嘟着嘴回到座位,把大的搓成小小一颗,很多工。
其实小朋友总是会嫌麻烦,到我长大也不觉得传统需要维持,嫁人之后,家里就再也没有搓汤圆。所以我家小朋友都没听说过,吃一个汤圆大一岁,所幸回到娘家,外婆会给他盛上一碗汤圆,红红白白,再洒下花生碎,他才第一次尝到汤圆的味道,从此他就爱上了,每一年,都会带他回家,一起搓汤圆,而我,就仿佛再次回到童年。
文行至此,我承认,如果一个家里的母亲不想传承一些礼节,不想自己动手做,什么都简化,什么都用钱买,那么,很多传统必然会逐渐消失,因为父亲通常更大而化之,没什么管这些,所以在这个部分,我是失职的。
以前工作忙碌,总是很厌烦家母什么都要自己做,后来夫家人对这些手作完全没要求,我也乐得轻松,可是轻轻松松过了十多年,突然,好想念一家人围坐在一起,嘻嘻哈哈忙忙碌碌地搓汤圆,大声说大声笑,好不热闹。
冬至到了,今年还在守孝,没有搓汤圆,要去超市买一些有馅料的,那也简单,要不去餐馆,那什么豆浆汤圆、姜汁汤圆,还有干的汤圆到处可以买到,可是,我最最最想念的还是那最最最普通的红和白。
福建人很重视冬至,冬至大过年,所以有这么一首童谣:
“咱厝人,冬至时,碨米绞粞搓红丸。搓糖粿,无稀奇,捏猪捏狗捏金鱼。做鸡仔,鸡袂啼,落水要捞举笊篱。囝仔人,勾勾缠,想吃你得敢赤钳。野答工,逗支持,阿母挱啊一半暝,敬祖先,望新年,保庇平安趁大钱。”
这可是福建字,久违的熟悉的福建字,以前在福建话剧组,每天看福建字,查福建字典,真的活到老学到老,都未必学得完,念起来很押韵很好玩,看到学到赶快记起来,这些乡音乡语真的很珍贵,绝对是我们的宝藏。
如果说吃一个汤圆大一岁,其实是大一岁的智慧,我可要多吃几颗,这些日子发生很多事,需要很多智慧来化解难题,来吧,你要请我吃几个汤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