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午节 31.05.2024

小明大夫:端午的滋味

街上卖的粽子,粽叶也会回收,可能是下次再用?

 

炙热的下午,后院炭火正炽,大口锅里大小气泡争相冒开,气泡破了,裹着浓浓的粽香随风飘到正入神看书的我鼻尖。

妈妈揭开锅盖,帮粽子翻个身,继续熬煮。

糯米被竹叶裹得实实的,高温的熬煮下,原本颗粒分明的米粒,逐渐糯化,腌制好的三层肉、腊肠、咸蛋黄、虾米也在产生变化,该紧实的紧实,油脂被逼出,渗透到米粒的缝中,这一刻,所有的味道将融合一体。

刚熬熟的粽子不能马上吃,不仅烫口,味道还没经过沉淀,感觉香浓,吃进嘴里口感还不是最佳。

放一阵待冷却后,咸香的风味回到粽子内部,不再向外蒸腾,吃起来每一口都有食材间交互的味道,是统一的,又有些许区别。

有的糯米还会粘在粽叶上,我都会不舍地将这些残余糯米“啃”干净。

妈妈是潮州人,粽子用一片蛋皮裹着红豆沙,吃到某个角落就带甜的,我不喜欢这个味道,觉得破坏口感,但为了避免冲突,我不敢要求不放豆沙,只好默默地先把豆沙吃完,再好好品尝咸的其余位置。

还有一个格外不喜欢的材料“板栗”,我不知道哪位天才发明了把板栗加进粽子的做法,一个粽子集齐了豆沙、板栗,都是我不爱吃的。据我妈说,那是因为老爸爱吃板栗,所以从此粽子里多了板栗,青春期少年最爱跟父亲对着干,他喜欢的,我都觉得不好,板栗就这样被我列入黑名单,只是我心里嫌弃,却不敢将其扔掉。

妈妈还会裹一种色泽金黄,小巧可爱,吃起来有点Q弹的碱水粽,我一口气可以吃七八个,沾上白砂糖,味道很纯粹,嚼在口里像碾着小沙子沙沙作响,很过瘾。

另一种个头比较大的碱水粽,我是碰都不碰的,因为里面加了豆沙。

当我以为这就是粽子的天花板时,出来才知道还有加海鲜的,也有不同造型包括枕头粽等等,我好奇心驱使下买过几个几十大洋的“鲍豪粽”,自己吃一个,其余的送朋友,自以为很威风,特别大牌,一吃之下差点就一口吐出来,不过是普通粽子加了一颗小小的罐头鲍鱼,还敢请朋友吃,连忙发信息给朋友说不好意思,粽子不好吃。

留学时,在北方吃粽子,这里的粽子都是甜的,偶尔有一个咸粽子,也只是95%的糯米,加上5%的猪肉,裹在里头,若隐若现,主打一个尝到糯米真滋味。

街上卖的粽子,粽叶也会回收,可能是下次再用?

这是现代端午的真滋味啊,如果走在一些老街上,狭小的走道,木屋里还会飘出阵阵粽香。

只是恐怖的是,端午一到,祭祖之后,接着的两周,三餐都是粽子了。

有朋友送的,有妈妈做的,有皮痒买的,吃到心里阴影面积超大。

留学时,正值端午前,我跟小魏小兰带着大伙儿一起到校园的后山摘艾草,据说这时候阳气足,艾草质量也最好,几个人在后山忙活儿一下午,晒得皮开肉绽,将水泥地铺得满满的艾枝。小魏说这只是第一步,接着还要枝叶分离,然后将叶片的艾绒搓出来,如果搓不干净,容易在燃烧时出现“邪火”(燃烧时会突然噼啪爆开的小火花)。

搓艾绒的工作得在艾草晒干后才进行,搓着搓着就会有一种奇特的草辛味传来,沁人心脾。

古人制香囊,都会放入些许艾草,或者直接挂一束艾草在门口,因这种辛香味能窜通五窍,辟秽驱邪,在被称为毒月的五月有很深远的意义。

有一度我以为,端午的味道就是夏天的味道,气候炎热,蚊虫烦多,能抚慰精神的,竟然是粽香和艾草味,直到粽子已经在每天满大街都能觅其踪迹时,我就像不再期待过年吃大餐般,不想吃粽子了。

当然不吃粽子也有一个原因,那就是日益“月半”,这种食物还是得克制。

除非妈妈做的粽子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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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明大夫
小明大夫,允中堂堂主。 偶尔拍个鸟,写写字,打个球,车大炮。 喝的毒鸡汤,看的颓废文章,玩世不恭,吊儿郎当,不过心地善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