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校筹款,让我们对华教产生一种独有的保护情感,而过程中所尝到的酸甜苦辣,化为了日后坚定信念的力量,让我们可以更好地立足这个世界。
古代有一种江湖郎中,终日奔走在乡间,宿栖于寺庙,为底下阶层的百姓治病。
游走在大街时,手摇着串铃,有时候口中高喊着治病的口号,见有人生病都会搭上两手的,我们把他称为“铃医”。
据说李时珍的祖父就是铃医。
有些顽固难去的疾病,在他们手里仿佛儿戏一般,三下五除二就搞定。
那年代能吃这碗饭的多少都有点绝活儿,有的人治蛇毒,有的人治骨伤,医术高一点的,据说还能钓病,就是把病人养着,好不全,你得经常找他(这是传说而已),直到他要离开村子时,才会给你一个万全的治法。
这种行脚的方式,放到现代,或许已经行不通了,一来时路上交通工具繁杂,一不小心就会阻碍交通;二则一些看似复杂的病,都已经有正规医院可以快速解决;三为经济时代的更迭,这种走串医的方式已经被淘汰了,人们只找信任的医生长期复诊,而非随时游走他方的串铃医。
马来西亚的教育体系中,不被纳入国家正规教育体系的独中,曾有一种独有的筹款方式与串医很像:
学生穿戴校服,行脚在各地或沿家挨户地念叨着“你好,我来自 xx 中学,由于我校正在筹建 xxx,因此需要向您争取支持……”云云。
别看这种看似简单粗暴的方式好像好玩,实则要忍受遭遇冷眼和嘲笑,甚至污蔑的场景。
“你们学校这么有钱,还要出来骗钱啊?”
“阴公咯,你们这么小就要替学校卖命!”
“叫你爸爸给啦,没钱办什么独中,去读政府学校!”
就这些是算客气的,还有人不见,狗先出来招呼的,把学生吓个面色青白。
这种筹款方式,在 70 - 80 年代特别盛行,那个时代条件下,这个方式也是最可行的方案。除了能筹款,还能让学生学习如何面向社会,提早去应对社会冷暖。
小明也是独中体制下成长的孩子,叛逆好玩的心态,非但没被筹款压力影响,反而想到可以出去,就格外兴奋。这那些准证到处跑,那不是梦寐以求的中学生活吗?恨不得每一年都有一个月的筹款呢。
我和同学突发奇想,到云顶商场门口弹吉他筹款,拿个容器放在前边,卖个唱,看能有多少收入。结果生意惨淡,还没几块钱,正要离开时,被一位大叔叫住,说是给我两百块钱,买我的校服一用。原来是进赌场需要衬衫,恰好白色校服看起来正合适,听到有钱,那是迫不及待脱了衣服换钱。
至于校徽嘛,撕一下就下来了。
为校筹款,让我们对华教产生一种独有的保护情感,而过程中所尝到的酸甜苦辣,化为了日后坚定信念的力量,让我们可以更好地立足这个世界。
如今迈入新时代,筹款方式已变,那一带沿街筹款的孩子们都已经有了孩子,除了把孩子送到独中外,还会额外地在母校需要建校基金时,积极出钱出力。而如今的孩子,也不再需要像以往办顶着艳阳去筹钱。
行脚的方式,就像串铃医一样,消迹其中。
所有往事,成了长辈茶余饭后的谈资,那些让你强大的过往,却半点都不想让孩子再品尝了。